第59章 直接冲进去？
第五十九章直接冲进去？慈云庵坐落在城郊一座小山的半山腰，远离尘嚣，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往庵门。庵堂不大，几间青砖黛瓦的房屋掩映在茂密的竹林之中，夜色下显得格外幽静，甚至有些萧索。远远望去，庵内只有一两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，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摇曳。齐征一行人弃马于山脚下，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，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慈云庵的外围。负责提前包围的衙役已经潜伏到位，如融入黑暗的影子，将小小的尼姑庵围得水泄不通。亲卫队长打了个手势，示意一切正常，没有发现异常情况。齐征躲在一棵大树后面，仔细观察着庵门。庵门紧闭，门前石阶上落满了枯叶，显然有些时日没有清扫了。门楣上挂着一块写着“慈云庵”三个字的旧匾额，字迹斑驳。一切看起来，都像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、甚至有些破败的乡野尼姑庵。“大人，怎么办？直接冲进去？”亲卫队长低声请示。齐征摇了摇头。李奎的话真假难辨，这里是不是陷阱也未可知，贸然冲进去，风险太大。他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庵门，沉吟片刻，对亲卫队长低语了几句。亲卫队长点头，随即挑选了两个身手最灵活的弟兄，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围墙，翻了进去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围墙内没有任何动静传出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齐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，庵门内侧传来轻微的“吱呀”声，随即，门被从里面悄悄拉开了一条缝。一个衙役探出头来，对外面打了个手势，示意安全。齐征精神一振，立刻带着人，如同狸猫般迅速穿过庵门，闪身进入了院内。院子不大，打扫得倒是很干净。正对着庵门的是一间小小的正殿，里面供奉着一尊褪了色的观音像，香案上积满了灰尘，显然香火不旺。两侧是几间厢房，其中一间亮着灯。“里面什么情况？”齐征低声问那个开门的衙役。衙役压低声音回答：“回大人，庵里很安静，除了亮灯那间房，其他房间都黑着。我们进去的时候，在院子里碰到了一个小尼姑，看样子是起夜的，被我们打晕了。亮灯那间房……好像就是那个静心师太的禅房。”静心师太的禅房？齐征目光一凝。他做了个手势，示意众人散开，将那间亮灯的禅房包围起来。他自己则带着亲卫队长和另外两个亲卫，屏住呼吸，悄悄靠近了禅房的窗户。窗户是木格子糊着纸，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，端坐在蒲团上，似乎正在……念经？齐征用手指沾了点口水，小心翼翼地捅破了窗户纸一个小洞，凑上去往里看。只见昏黄的油灯下，一个身穿灰色僧袍、须发皆白的老尼姑，正盘膝坐在蒲团上，闭目垂眉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，嘴唇微微翕动，神情平静而肃穆。看年纪和模样，应该就是那个静心师太了。禅房内陈设极其简单，一张木板床，一张矮几，一个蒲团，墙角放着几个经卷，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没有看到任何婴孩的踪迹，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。难道李奎真的在撒谎？或者孩子已经被转移了？齐征心里有些焦躁，但还是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。他继续观察着那个静心师太。老尼姑念经的声音很低，断断续续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。她的眉头微微蹙着，手指捻动佛珠的速度也有些快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。突然，她停止了念经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那是一双……怎样的眼睛？浑浊，却又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；平静，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测的锐利。她并没有看向窗外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禅房角落里，那尊小小的、同样有些褪色的地藏王菩萨像。她盯着那尊菩萨像看了许久，然后，缓缓地站起身。她的动作有些迟缓，似乎腿脚不太方便。腿脚不方便？齐征心里咯噔一下！那个和赵掌柜接头的道士！也是腿脚不方便！难道……就在齐征心头疑云大作之际，静心师太接下来的动作，更是让他瞳孔骤缩！只见她走到那尊地藏王菩萨像前，并没有上香或者跪拜，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，在那冰冷的石像底座上，以一种特定的顺序，轻轻敲击了三下！“叩、叩、叩！”三声轻响之后，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！那尊看起来沉重无比的地藏王菩萨像，竟然无声无息地向旁边滑开了半尺，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……黑漆漆的洞口！密道！这里竟然有密道！齐征的心脏狂跳起来！静心师太看了一眼那个洞口，又转头望向窗户的方向，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、似笑非笑的弧度。然后，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，钻进了那个密道之中！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，那尊地藏王菩萨像又缓缓地滑回了原位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整个过程快如闪电，无声无息！“不好！她要跑！”齐征低喝一声，再也顾不上隐藏！“撞门！”亲卫队长一声令下，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两个亲卫立刻用肩膀狠狠撞向禅房的木门！“砰！”一声巨响，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！齐征第一个冲了进去，直扑墙角那尊地藏王菩萨像！他学着刚才静心师太的样子，在那冰冷的石像底座上用力敲击了几下！但石像纹丝不动！敲击的顺序不对？还是需要别的机关？“让开！”齐征不再犹豫，拔出佩刀，用刀柄狠狠砸向石像与墙壁的连接处！“哐当！”几下重击之后，连接处似乎松动了！齐征和几个亲卫合力一推！沉重的石像终于再次滑开，露出了后面那个黑漆漆的密道入口！一股阴冷潮湿、带着浓郁药草气味的风从密道里吹了出来！“追！”齐征毫不犹豫，点燃火把，第一个钻了进去！亲卫队长紧随其后，留下几个弟兄守住入口。密道狭窄而陡峭，仅容一人通行，台阶是用粗糙的石头砌成的，湿/滑无比。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、令人不安的药草气味，还混杂着泥土的腥味。齐征举着火把，小心翼翼地往下走，每一步都踩得格外谨慎。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前面隐约传来了水声。密道到了尽头，眼前豁然开朗！竟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！溶洞顶上悬挂着奇形怪状的钟ru石，还在滴着水。一条浑浊的地下暗河从溶洞中间穿过，不知流向何方。河边停靠着一条小小的乌篷船！而那个静心师太，此刻正站在船头，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篙，似乎正准备撑船离开！她的旁边，还放着一个……襁褓！孩子果然在她手里！“站住！”齐征厉声喝道，举着火把冲了过去！静心师太听到声音，猛地回过头！火光下，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和肃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和怨毒！